焦虑来自个体为追求生存以及维持肯定自我存在的努力过程,焦虑感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问题。存在主义焦虑是人们在面对“存在的问题”—死亡自由选择孤独和无意义时不可避免的结果。
存在主义焦虑可能会成为引发个体成长的刺激物。当我们逐渐知觉到自己的自由,并且意识到接受/拒绝这种自由可能出现的后果时,焦虑就会随之而来。事实上,当我们决定要重建自己的生活时,相伴随的焦虑也会提示我们,我们已经准备好做出改变了。如果我们学会倾听焦虑传达出来的微弱信息,我们就将能够采取必要的步骤去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向。
存在主义治疗师将正常的焦虑和神经质焦虑区分了开来,在他们看来,焦虑是成长的潜在源泉。正常的焦虑是人们面对事件时的正常反应。进一步讲,这种焦虑并不需要被刻意的抑制,它可以被用来促发改变。因为某些焦虑对我们的生存而言是必要的,因此治疗的目标并不是要消除人们正常的焦虑。相反,神经质焦虑就有所不同了,它往往与事件本身的严重性不成比例。它往往在人们的知觉范围外,并常常会使人们无所作为。心理健康的标准之一就是个体几乎没有什么神经质焦虑,同时又能接纳那些不可避免的存在主义焦虑(正常的焦虑)—我们生活的必然组
成部分。
很多寻求治疗的人们都希望找到消除其焦虑的办法。尽管我们通过幻想—幻想生活中的保障可能可以帮助我们去应对未知来回避焦虑,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其实还是知道我们这种以为自
己找到了固定保障的想法本身是一种自欺。我们可以通过限制自己的生活,减少自己的选择来降低焦虑。然而,开辟新生活必然意味着要接纳心焦虑,所以,如果我们减少焦虑,那么必然要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。
尽管如此,有勇气的面对自己的人依然可能会存在恐惧感。我相信愿意坦然面对焦虑的人将能从治疗中有所收获。那些逃避焦虑的人,享受安逸的人可能可以通过治疗获得短时间的解脱,但是长时间后依然会因重拾其旧有模式而再次受挫。
当人们认识到自己面临的现实,自己需要面对痛苦和苦难,需要为生存而不懈努力,但同时自己又是如此地容易犯错时,焦虑就会随之而来。
存在主义治疗师会帮助来访者认识到,在依赖学会自治的道路上,学会如何忍受不确定性,学会如何在没有支持的情况下生活都是这条路的必然过程。治疗师和来访者可以一起探索未来的可能:尽管从旧有的行为模式中摆脱出来,建立新生活方式的过程可能在一段时间内会让人焦虑万分,但当来访者对自己的新生活方式感到满意时,这种因害怕灾难降临而产生的焦虑将迅速减
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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